林阳

　　展览名称：墨舞中华——陈玉先从艺50年水墨舞蹈画展

　　主办单位：中国美术家协会展览时间：2013年4月10日至4月16日

　　展览展厅：中国美术馆2号、4号、6号厅

　　展品数量：147件

　　陈玉先的水墨人物画在世纪之交取得了突出的成果。早在20世纪70年代初，他就创作了《红色娘子军舞蹈图解》《红灯记人物造型》，那些作品给当年的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曾在中央芭蕾舞团和中国京剧院生活工作了好几个月，学习到不少舞蹈艺术知识，奠定了他舞蹈人物画创作的深厚基础。

　　最值得称道的是陈玉先近十年来创作的以各式舞蹈为主题的水墨人物画，这些作品体现了他精湛的技艺和独有的审美价值。如果说《太阳花开》在探索处理光影下载歌载舞的人物群像上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效果的话，那么《采红莲》《金风送喜》《红红火火》《长白祥云》等作品中人物造型的舒放自如以及笔墨书写的酣畅淋漓则显示出了作者在艺术上的成竹在胸和自信放达。陈玉先笔下的人物性格鲜明而又富有现代感，笔墨有变化而又不失整体，人物刻画精微而不失洒脱。不同的舞蹈运用不同的手法，线条刚柔虚实多变，墨韵润泽灵动，结构、光影并用，彩墨精妙艳逸，从而使作品激情飞扬，满纸生风，将中国水墨画的灵性和精要发挥得淋漓尽致。

　　2009年，在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之际，陈玉先的水墨舞蹈画展——“喜庆中华”在刚刚落成的“荣宝斋大厦”展出，引起极大反响。不少观众特意从外地赶来参观。最让人感动的是有几位海政文工团退休的舞蹈演员，她们从报纸上得到画展消息后，相互转告，结伴而来。在展厅见到画家后，她们激动地说：“我们从小当兵就在文工团跳舞，跳了一辈子舞，也看了你多年来画的舞蹈形象。我们家里至今还保存你几十年来画的舞蹈作品剪报。你的舞蹈画画得太好了，比我们在舞台上跳得还精彩。我们现在都退休了，听到你的画展消息，非常兴奋，一是想欣赏你的新作，再是想见见陈老师，这也是我们多年的愿望。”有些专业演员看到陈玉先的水墨舞蹈作品都说：“太精彩了！陈老师肯定学过舞蹈，不然舞姿不会画得这样准确、生动、到位，有的动作难度我们都难达到。”“陈老师笔下民族舞、民间舞、古典舞、外国舞、芭蕾舞、现代舞、广场街舞等不同形态应有尽有，又都各具特色，太精彩了！”他们是内行评画，陈玉先也不是外行画“舞”。

　　在创作的过程中，对陈玉先影响最大的是叶浅予先生。叶浅予先生开创了现代舞蹈人物画的先河。他主张速写抓动势、抓整体，线条减至无可再减。夸张的人物、生动的形体、简约的线条以及平涂的色彩构成了叶浅予先生舞蹈人物画的鲜明艺术特色。在他的《穆桂英挂帅》《夏河装》《凉山舞步》《荷花舞》等艺术画作中，所表现的动人画面多是艺术家程式化的造型，画家更多关注的是绘画的装饰意味。

　　如何在前人的经验中探索出新的路径，是陈玉先经常思考的问题。陈玉先的优势是插图和速写的功力深厚，而这些引导着他在水墨舞蹈上的艺术探索。以插图、速写作为基础，形成了“玉先风格”的水墨舞蹈人物，构成了他独具风格的画作。

　　随着科技的发展，画写生和速写的人越来越少，照相机、摄录机取代了艺术创作前期的准备工作。如何艺术地表达画家的理念并用敏锐而又独到的眼光把握艺术，是当今画家们共同面临的问题。

　　陈玉先擅长在生活中观察、提炼审美对象，他用今天许多年轻画家不愿也懒得用的强记方式记录画面所要表达的主要内容。大量的速写使陈玉先在脑海中对形象有清晰的记忆和准确的把握。他将脑海中的影像凝固，以千万分之一的速度定格，而关键也就在那是最美的一个定格！旋律与影像、水墨与舞蹈，都是他用心在传达。在陈玉先的水墨舞蹈人物作品中，人们看到的是舞蹈者在舞蹈，而我却清晰地看到，是水墨在舞蹈！是陈玉先在舞蹈！

　　陈玉先不是舞蹈者，我却以为他是真正懂得舞蹈的人，他笔下舞者的姿态是符合审美的，那并不是哪一位舞蹈演员的再现。许多舞蹈者认为他笔下的舞姿是完美的，是舞蹈者一辈子的追求，这就是陈玉先与众不同的一面，他在提炼舞蹈姿态之美，创造一种极致的审美追求。

　　水墨舞蹈人物或许是中国画创作中最困难的一种。用眼睛、用心、用艺术的眼光捕捉舞蹈者的一个定格，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了，而用中国画的方式表现，又难了一层。因为水墨画法必须快，不像油画可以雕琢，可以覆盖。陈玉先常常选择画舞者飞旋中的舞姿和神情，是快速旋转的一瞬。而且，陈玉先选择的舞者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中国56个民族的舞蹈他都去表达，不知还有哪位画家愿意做这样的尝试。

　　陈玉先以水墨方式表现光影下的舞蹈人物迅捷的动态之美，探索了一条常人难以驾驭的表现方式，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艺术符号。笔者以为，自叶浅予先生之后，陈玉先是现代舞蹈人物画领域最重要的承继者和开拓者。